笔底春风拂战旗：感受新时代军旅文学的新气象

笔底春风拂战旗

——感受新时代军旅文学的新气象

■胡笳

新时代新征程是当代中国文艺的历史方位。进入新时代，军旅文学在投身时代、书写人民军队和革命历史的过程中表现出新特点新气象。

一

从题材的重要性和文学价值等视角来看，军旅文学在当代中国文学生态中占据独特地位。以文学的方式聚焦中国梦强军梦，抵近书写强军兴军的历史进程，是当下军旅文学的重要责任与使命。进入新时代，军旅文学的审美观念与创作实践不断发展，军旅作家秉承高度的使命感、责任感，描绘出斑斓多姿的军旅文学画卷。

从创作的内容上看，新时代军旅作家聚焦强军征程上的伟大实践，紧密跟随强军兴军的伟大征程，深入昂扬奋进的练兵备战现场；细致描绘改革强军大潮对人民军队和军人的洗礼与重塑；探寻并观照军旅日常生活和军人的精神世界。无论是纪实文学、散文、小说还是诗歌，都展现出新时代强军兴军的昂扬神采，其间满溢战火硝烟气息与铁血荣光。承续军旅文学书写传统，聚焦历史与现实逻辑，书写光辉革命历程、礼赞英雄与先烈，以现代视角观照革命战争历史，同样也是新时代军旅文学创作重要的发力点。新时代军旅文学在回望历史与立足当下的协奏中，展现出恢宏壮阔的文化交响。

二

在创作中，军旅作家以更加灵活的方式切入军旅生活现场，书写认知体验和表达军人情感，反映部队练兵备战的新情况、新特点，探索并展望军旅文学的发展趋势和前景。

军旅文学是一种公共题材资源，不为部队作家所专属。越来越多非军旅出身的作家开始介入军旅题材文学的创作，并带给军旅文学以新的视角和气象——以往较少涉及的题材内容、未被充分挖掘的题材方向和情感体验得到更加深刻的表达，展现出军旅文学新的面向，催生出新的题材内容和美学范式。同时，科幻、传奇、穿越、超验等元素的引入，丰富了当代军旅文学的内容形式和审美内涵。

以“铁血小说”为代表的泛军事类网络文学有着广泛的受众基础。随着新媒体的强势推动，网上网下的互动跨界亦深刻改变了传统军旅文学的写作生态。网络军事文学与传统军旅文学互动融合的趋势更加明显；尤其是在抗战和特战题材等方面融合程度日益加深。军旅文学中的抗战题材作品不仅数量众多，而且质量上乘。创作主体以现代眼光重返历史现场，挖掘民间记忆、丰富历史细节、观照现实生活，作品整体上呈现出独具时代风格的气韵。

以少年儿童为主要受众和表现对象的军旅题材儿童文学作品与绘本创作，亦表现出了巨大的文学潜力。军旅题材儿童文学作品通过感人的情节、生动的叙述，涵养读者的爱国主义精神、勇敢担当精神，引导正确的价值观、人生观塑造。众多军旅文学作家与儿童文学作家投身于军旅题材儿童文学的创作，不仅丰富了新时代军旅题材儿童文学的色彩，也拓展了军旅文学的题材边界。

强军兴军伟大实践为人民军队带来巨变，也给年轻作家提供了丰富素材与广阔舞台。近年来，“新生代军旅作家”的崛起为文坛瞩目。以第八届鲁迅文学奖为例，有6位军队作家获奖，他们的创作展现出新时代军旅文学队伍的活力。新生代军旅作家以极富现代性的风格与视角，描绘强军兴军的生动画卷，倾力展示人民军队“体制一新、结构一新、格局一新、面貌一新”的气象，观照当代军人生活状态和生命情态，表呈新时代革命军人的精神风采与成长经历，为军旅文学开拓了新的书写空间与路径。

三

英雄叙事一直是军旅文学书写的重要领域。把英雄故事讲述得血肉丰满、引人共鸣和深思，并非易事；它需要作家有真情实感的投入和敏锐的洞察力，并且需要细节的支撑。新时代军旅文学创作为传统的“英雄书写”注入新的时代内涵。创作者营造典型事件或典型片段的丰富性，追寻人物活动的内在逻辑，创造出具有鲜明个性和高度概括力的文学形象。呈现于其中的“英雄”，突破浅表化、刻板化的叙描，在细腻的笔触中融入真挚情感；注重对人物内心世界与情感的刻画，弥合日常生活经验与宏大叙事之间的鸿沟，塑造出的英雄形象铁血而温情、丰满且立体。这种“英雄书写”的风格，不仅体现于虚构的小说文本之中，也见诸于报告文学等纪实性文体，赋予英雄叙事新的时代内涵。

军旅文学作为反映军旅和战争生活的文学样式，其诞生和发展总是与战场上的金戈铁马、刀光剑影相伴相随。和平年代的军旅文学，在深入当下练兵备战的现实经验和辩证思考中获得叙事的思想高度和审美深度。新时代军旅文学通过对“战场”的想象与模拟重塑，不仅继承和张扬了传统的英雄叙事，更使得“战斗精神”焕发出时代的新意。统而观之，当下军旅小说对“战场”的重塑主要包含两个层面的意蕴。

一是重返战争历史。从当下的历史观念和审美取向出发，更为全面而深刻地表现战争，叙写英雄传奇。随着对历史与档案资料的深入发掘，细节性的历史资料与素材逐步浮出水面，为书写出战争历史叙事的新鲜感开创了可能性。创作主体以现代性视角重返历史现场、钩沉民间记忆、寻觅历史现实，建构起细节丰富、内容饱满且独具作者风格和思辨的战争历史叙事，带给读者新鲜、惊奇且陌生化的审美体验。

二是建构和平年代的“战场”。通过演习、演训等来表现战场环境、“设计”战争行动，书写新时代革命军人的英雄情怀和使命担当。新时代军旅文学对“战场”的书写，除却回望历史的战火硝烟，还描摹新时代练兵备战的沙场演训，将和平与“战争”对接，让主人公们在军旅日常与战斗行动中穿梭，为作品所书写的军旅生活增添激情燃烧的血色和热度。这类作品通过对战斗精神的倾力表达，建构起新时代军人的铁血冲锋形象，展现出敢打必胜的血性胆气。

军旅文学作为兼具真实力量、思想深度与艺术之美的重要文学创作分支，有着重要的价值引领和培根铸魂作用。在我们这样一个有着尚武精神、审美意识和尊崇文学深厚传统的国度，新时代军旅文学展现出的精神品质和审美特质吸引着众多读者从中汲取精神力量、体验崇高之美。

（作者单位：扬州大学文学院）